日中交流深化 賴政府莫形單影隻(何思慎)

作者：何思慎(輔仁大學日文系所特聘教授兼日本暨東亞研究中心主任)

日本外相岩屋毅將於24日啟程進行任內首次訪中，與大陸外長王毅會談，文部科學相阿部俊子亦將同行，出席在北京召開部長級的「日中高級別人文交流磋商機制」，厚植支持日中關係改善的正向相互認識，以期立足民間，促進民心相通，夯實日中關係向好的民意基礎。

日本「言論NPO」與中國國際傳播集團2日發表「共同輿情調查」結果，此為日中相互認知情感的溫度計。調查顯示，大陸的中國人對日好感度大幅惡化，87.7％的受訪者的日本印象不佳，僅次於日本「國有化」釣魚台後的2013年之92.8％，而日本國民的對中感情則稍有好轉，但對中國印象負面者仍高達89％。日本人不喜中國，但67.1％的受訪者認為日中關係重要，此數字遠高於中國的受訪者重視中日關係的26.3％，此不僅反映雙方社會對日中關係重視與否的溫度差，更可見中國對日外交官方熱民間冷的落差。

「言論NPO」代表工藤泰志認為，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利用大陸社交平台（SNS）獲取日本相關資訊，但SNS的對日言論偏向負面，且經大數據演算法的推播放大此類論調，使受眾對日本抱持反感，但具赴日經驗的中國人半數以上對日本留下好印象，遠多於未曾赴日者。調查數據說明人與人間的實際交流有助於「校正」受SNS影響的相互認識偏差。為此，中國於11月底重啟對日本人30天居留的免簽措施，石破內閣亦著手簡化中國人赴日簽證核發程序，雙方力促將人員交流恢復至新冠疫情前的水準，並藉此帶動內需，助勢經濟復甦。

中國觀光客為日本內需消費添柴火，根據日本觀光局截至11月的統計，赴日遊客國籍以韓國為最，中國（不含港澳）居次達637萬人次，日本成為最受中國觀光客青睞的國家。惟日本人新冠疫後赴中裹足不前，中國對日觀光逆差。根據日本觀光局（JNTO）統計，2019年訪中觀光客達267萬人次，但《新華社》的統計數字揭露今年1月至8月日本人入境中國人數僅68萬人次，其中多數為商務客，日本觀光客幾乎絕跡於中國。

中國恢復日本人短期入境免簽，不僅為平衡中日觀光逆差，更可改善雙方的相互認知情感，為中日友好創造條件。日中觀光因新冠疫情中斷，擴大SNS形塑的認知偏態，使日中關係雪上加霜。日中專家在「東京-北京論壇」呼籲媒體促進建立互信、積極對話並互訪，藉此「修復」而非加劇相互認識的斷裂。

何況美國候任總統川普的關稅大棒為日中皆難以豁免的問題。日中皆是自由貿易的受益者，為克服「川普變數」須推動以經濟領域為核心的關係改善，藉此增進雙方人員往來，建構作為自由貿易前提的信賴關係。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理事長畢井泉指出，在充滿不確定性的國際局勢下，日中深化經濟合作的意義重大。日本經團聯會長十倉雅和表示，為擴大及深化雙邊關係，日中不能停止交流，強調應該通過繼續對話，解決雙方歧見。日中經濟界同聲支持交流以促經濟。

日中相互認識的諸多現象亦可見於兩岸關係，不恢復兩岸人民交流難以提升雙方好感度。率團來台出席「雙城論壇」的上海副市長華源宣布積極推動上海居民赴台團隊遊，此為陸方遞出橄欖枝，應是兩岸恢復民間交流的契機，但賴政府欲迎還拒。陸委會回應表示，歡迎陸客來台觀光，但對陸客團旅遊設立「三不原則」，送出軟釘子。台海春燕難至，共軍的黑天鵝恐先於台灣周邊築巢。

賴清德親日清晰可見，卻不與石破茂相向而行改善兩岸關係，勢將形單影隻與日中漸行漸遠。

*本文原刊登於《中時》經作者授權轉載